行军十日有余,八千长伍才算回了淮州。早等在官路边上的亲眷友朋,有满头银霜的老妇,拄着拐杖,见着自家的儿郎活着回来,喜得弃杖奔走。
但那些只收到衣冠的家眷,都开始大声嚎啕起来。更多的,连衣冠都没送回来。
拿着军册的监军,沉默地翻着,每有人询问,便面无表情地吐出二字。
“已殉。”
那用朱墨划掉的名字,一个两个三个,使得整卷军册,仿佛沾了血般。
“陈景,陈景!”
“东家,这边!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陈景急急转头,一下子,便看到了那袭窈窕的人影,盘着发髻,正冲着他又哭又笑地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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